做一棵树 开一树繁花

□山里人 图/文

好大的风。看着花瓣如雪，随着阵阵山风从枝头上纷纷飘落，我就想还是做一棵树吧，就像眼前这老干虬枝的梨树长在山里，年年春天开一树繁花，等到秋天枝叶间就缀满沉甸甸的收获。

清明节前，我去宁阳神童山看梨花，但不巧的是和去年来时一样，还是错过了最佳花期。山腰以下千树万树的梨花大多已是叶密花稀，倒是梨行间星星点点的花瓣，为才平整过不久的黄土地平添了几多韵律和诗意。

神童山不是那种巍峨奇崛、令人一望倾心的山，充其量在山巅有几段突兀的峭壁，峭壁上有几块孤立的岩石，如牛如象。好在山脚下有万亩枣林、千顷梨园，年年吸引着人们清明前后来来去去，如燕如蜂。

论说山里的文化，在山顶有后梁年间的刻石，在山西侧有东汉末年文学家、“建安七子”之一刘桢之墓，只是不辨真假。

刘桢是宁阳人，他的诗存留下来的不多，我只记得《赠从弟》中的一首:“亭亭山上松，瑟瑟谷中风，风声一何盛，松枝一何劲。冰霜正惨凄，终岁常端正，岂不罹凝寒，松柏有本性。”松柏是他的精神肖像，性子里是颇有些孤傲之气在的。

在宁阳，我也有一位作家朋友。读他写的诗《孤独》，起首有这样的句子:“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孤独的/那些遥远的花、静默的石头和微隔着的树/都在与我对望。”与花、石头和树对望，他不孤独，更不孤傲，与人对望呢?

他说:“清晨和暗夜，是水和岸/淹没渡口的最后送别/我始终在想你躲在身后的目光/我猜，一定是暖暖的。”只要身后有一束“暖暖的”目光，他心里总会是暖的，就像此刻我看到山里梨花的开落。

生命需要温暖，生命需要开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