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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【文青】好大一棵树 孤独又灿烂的老槐树

    □张衍隆

    家住岱庙旁边,城墙的一侧有棵老槐树,它根深叶茂,枝叶参天。就是常在岱庙墙根儿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们,也不能准确地说出这棵老槐树的岁数。多少年来,斑驳的岱庙城墙陪伴着这棵老槐树,默默地见证了多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,俯视着多少年来泰城的沧桑变迁。只是近年来,一向悠闲的小泰城越来越繁华,人们的步履越来越匆忙起来,高楼大厦越来越多,使得城市长高了。老槐树就象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,身子渐渐佝偻起来,再也不能关爱地俯视这座城市了。

    老槐树洒给大地的绿荫,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。人们都喜欢在绿荫里乘凉、下棋、打扑克。树下有一位老鞋匠,常年给来来往往的人们修着鞋,只是人们仿佛不太在意,就像人们在树阴下乘凉,却从来没有思考过,是谁带来了清凉。

    老槐树的底部盘根错节,深深地嵌入大地。就像老鞋匠坐在马扎上,布满胶水的帆布围裙紧裹着他的腿,双腿交叉着盘在地上。老槐树发达的根系里,裸露出几块大石头,贫瘠的土地养育出了参天大树,这石头就像从不离老鞋匠身边的工具箱,虽然压弯了他的背,却是他赖以生存的支撑。压弯的脊背透着倔强,就像老槐树的树干,扭曲中显出仓劲。

    它太老了,树干上有一个大裂洞,几乎可以藏进一个孩子。树上几枝枯死老杈,落尽了树叶,在寒风中不免露出些许萧瑟。干枯的树皮如同被骄阳晒暴的田地,沟壑纵横,活像老鞋匠那饱经风霜的脸。粗壮的虬枝,像他有力的臂膀;飒飒的树叶,像他花白的头发,前额因脱发而隐约发亮,让人很容易想起那句“白头搔更短”的叹嘘。

    老鞋匠似乎永远只顾底着头,忙活着他手中的活计,就像一个雕刻家拿着刻刀,废寝忘食地刻着他的艺术品。只是来了修鞋的人问他时,他才茫然地抬起脸来,浑浊厚重的老花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。眼镜腿断了一根,用铁丝绑住镜框搭在耳朵上。老槐树有一条老枝,下垂得厉害,被文物部门用铁管支撑了起来。

    没人知道老鞋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修鞋的,就像没有人知道,前人什么时候栽上的这株槐树。找老鞋匠修过鞋的人都知道他修的鞋结实、舒适,却从没计较过给钱多少。老鞋匠就像他背靠的这株老槐树,痛苦不哭、欢乐不笑,永远一身肩背泛白的蓝布衣,弯着背、低着头,远远望去,似一尊大理石的雕。

    日子久了,不知是老鞋匠背靠着老槐树,还是老槐树依偎着老鞋匠。或许,老槐树就是扎了根的老鞋匠,老鞋匠就是能行走的老槐树吧!

    好大一棵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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