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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【点亮冬夜】车轮向前夜色不息 夜班司机的酸甜苦辣

    开栏语:

    在泰城这座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城市,大部分人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然而,在这个冬季的夜晚,还有一些人,他们坚守在夜间的岗位上,在冷清的夜色中,如“夜行人”般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,挥洒着汗水,点缀着城市的夜色,给安静的夜一丝生机,也托起自己对生活的希望。即日起,中华泰山网推出《点亮冬夜》专栏报道,为冬夜忙碌的人点亮一盏灯。

    中华泰山网记者 杨文洁

    当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有一群人开始或驾车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,或行驶在郊区的乡间小道,他们就是夜班出租车司机。在泰城,有1300余辆出租车,其中,每晚就有1000余名夜班司机为了生计、为了自己身上的那份家庭责任,过着“夜行人”的生活。对于这样黑白颠倒的生活,夜班司机有何感受?或许这个问题很难通过三言两语表述清楚,里面的酸甜苦辣只有夜班司机自己才能细细品味。

    酸:冷清的深夜,只有路灯伴着我

    冬季深夜,泰城街道上异常冷清,稀稀疏疏的车辆从身旁擦肩而过。刚刚送走了一位乘客,时连彬将车停在酒店旁边,拿出椅子下的小水杯,轻轻嘬着已经变冷的白开水。由于长时间坐在车内,时连彬已觉疲惫,不得已离开驾驶座,抽个小空隙下车深深懒腰,顺便倚靠在车门前等待下一名乘客。

    从下午6点左右接班起,夜班司机一天的工作也就开始了。从事出租车司机行业十多年以来,泰安巿汇元出租汽车股份有限公司47岁的时连彬有七八年时间都担当夜班司机的角色。时连彬告诉记者,自己年纪大了,身体也非常不好,由于白班司机开车时间久,自己只能选择担当夜班司机出来赚钱工作。“全年365天,除了与家人约定的除夕夜当天不跑活外,只要无特殊情况,基本每天都驾车工作到凌晨。”“当夜班司机最大的感受是什么?”被问及这个问题,时连彬略加思索,一个出乎意料的词脱口而出:“悲壮”。

    时连彬告诉记者,每天晚上,当整个城市都沉睡以后,空旷的大街上空无一人,自己漫无目的地驾车行驶其中,只有路灯陪伴着他,急切渴望着前面能有下一个机会出现。此时此景,他最大的感触就是悲壮。一种承担家庭责任,甘愿品尝寂寞的悲壮。“我为什么不回家?为什么我要过着回家家人出门,出门家人回家的日子?为什么一年下来,只有年夜饭能和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?在我自己看来,只是为了对家庭的那份责任。”时连彬说。

    苦:争分夺秒拉活,喝口热水也有奢侈的

    时连彬跑夜班只跑到凌晨,因此黄金时间只有傍晚六七点到晚上10点左右这个时间段。“10点之前靠努力,10点之后靠运气。”这是时连彬常年开夜班车总结出来的经验。“就拿昨天来说,我夜班就跑了110多公里,赚了120元,如果再去掉包车的钱,加气的钱,最多就赚10元。”为了争分夺秒多拉一趟活,多赚点钱,时连彬说夜班司机吃饭的时间都很匆忙,有的甚至连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。

    除了吃饭不规律,能随时喝上一口热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。“车上大杯子放不开,只能随身带着小水杯,冬天杯子保温性差,很快热水成凉白开。对我们来说,与其说喝水是用来解渴,不如说是用来润润喉咙。”长此以往不规律的饮食习惯,胃下垂、胃病成为夜班司机的职业病。

    作为夜班司机来说,开车犯困是大忌,很容易出事。为了克服晚上犯困的毛病,时连彬白天尽可能地保证自己高质量睡眠。他说,刚开始开夜班出租车没有经验,为了保证睡眠,整个白天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睡觉。虽然时间搭上了,但是人却一整天昏昏沉沉。现在,跑夜班经验多了,家里安装挡光窗帘,孩子送了眼罩,再自己调整好作息时间,睡眠质量提高了,也保证了夜班干活的精神头。

    尽管夜班司机有说不完的苦楚,但不少出租车司机对夜班情有独钟。不少人都认为,夜间路上的车辆很少,没有白天塞车的烦恼,开车的自由度更大,心情更顺畅,在路边停车也更为自由些,尽管收入相对白天要少一些。

    辣:久经考验,练就审人“火眼金睛”

    近几年,一些关于出租车夜间被打劫的新闻报道经常见诸报端,安全问题,也一直是夜班司机最为担忧的问题。时连彬在采访中告诉记者,要保证安全最重要的是在拉乘客前先“审”人,看到可疑的人即使出再多钱也应该拒绝,以防给自己带来危险。时连彬称,由于自己长时间的跑夜班,见得人越来越多,他看人的眼力已经越来越准。他时刻以出租车行业流传的一句话提醒自己:“来的不一定都是客。”

    除了安全问题,另一个困扰夜班司机的问题就是碰到无赖客人。好不容易拉到客人,辛辛苦苦地将客人送到目的地,结果却捞不到一分钱。时连彬说,他曾遇到一个无赖客人,白坐了一上午车,结果却甩下停车的自己,跑得无影无踪。对于刚从事出租车行业的时连彬,他说那是他为数不多痛哭的一次。当干夜班司机久了以后,这种事遇到得多了,他说,他再遇到这样的事已经麻木了,也不会再伤心难过。“今年有天深夜,一个人坐车让我从泰安送他去淄博,结果就在到淄博后,他假装打电话,打开车门逃跑了。”一分钱没有拿到的时连彬独自一人返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。时连彬说,像他这样的遭遇对于一些夜班司机来说,已经是家常便饭。

    正由于夜班出租车司机辛苦,夜班出租车司机又有危险,因此,夜班出租车行业的女司机十分少。时连彬在采访中告诉记者,据他了解,在泰城1000多名夜班出租车司机中,女司机大概只有六七名。“除了大家众所周知的夜班开车不安全外,一些女司机晚班入厕困难也是一个难题。”时连彬说,不过现在泰城很多公厕免费对外开放,已经比多年前情况有了很大好转。

    甜:素不相识,只因夜里同行,大家却愿伸出援助之手

    记者跟随时连彬驾车在大街小巷穿梭时,路遇几辆停靠在路边打双闪的车,时连彬减慢车速了解情况,当发现并不是求助车辆时,这才缓缓驶开。时连彬说,这是多年跑夜班出租车养成的习惯,这个习惯的形成也与他自己的一个经历分不开。

    回想起自己从事夜班司机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,除了酸、苦、辣,充满甜滋味的暖心经历也是时连彬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。时连彬回忆,有天夜里10点半,路上行人十分稀少,他独自行驶到旧县大桥附近时,车忽然熄火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城里叫救援又远,当时连彬焦急万分时,半个小时时间,先后有四五名素不相识的夜班出租车司机停下车主动提供帮助。最后在同行的帮助下,时连彬顺利回家。

    “你今天遇到的困难,明天我可能遇到。”时连彬说,因此,看到别人需要帮助时,即使素不相识,大家也都愿意伸出援手,对于每天跑夜班的司机来说,这个更是大家都谨记的话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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